前世债
当时我抱着姑且一试的心,对她施行前世催眠治疗。
很快地她就进入前世。
她看到在一个西部的小镇上,她是一个旅馆老板,旅馆里面设有酒吧、赌场,供过路旅客休憩;她又看到一名年轻牛仔,在酒吧里跟人打架,被别人一枪打死。
死前,他曾托付南西替他保管三十五美元现金,而她扣除旅馆费一、两元之后,剩下的钱也就无法偿还给他了。
这大约是一百七十年前的事,那个讨不回钱的小伙子就是今生的莎莉。
来生不再见
我要南西再去看看她和莎莉还在什么时候碰过面,她在前世里找来找去,回答说没有了;我要她去看看来生会不会碰面,她也找不出个所以然来。
这表示他们两人的帐必定会在今生算清楚。
难道说这三万元就此抵了一百七十年前的三十三元吗?我也找不到原因去解释,就安慰她
说,也许就是如此了,无债一身轻。
她因此而释怀,不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。
现世扯平
后来莎莉要搬去外地,竟然又委托南西卖掉那栋房子,事先言明让她抽取一万五千元的佣金,莎莉未将房子交待清楚就先搬走了,留下一些杂物及烂家俱待清理,说要送给南西。
南西卖出家俱而得到两千元,还花费两百元请人来清理房间,又把莎莉放在客厅里的几个旧碟子碗盘带回去摆着当装饰。
有一天,来了一位识货的朋友说其中一个碗可能是古董,南西拿去给古董店估价,对方竟出价六千元要买,后来那个识货的朋友来了,讨价还价,结果以一万元成交。
换句话说,原先南西所损失的三万元已经索回两万六千八,而一百七十年前欠莎莉的三十三元,折合现在的币值也应该有三千两百元,不管怎么说,就算是扯平了。
这种因果循环的精确性,不是很可怕吗?
五、数世恩怨,用爱化解.
芳瑜是一名三十三岁的已婚妇女,她有很多的心理困扰:过去一直在与去世的婆婆夺取丈夫的心,加上生活上一些不知名的业因也不时困扰着她,使她与儿女格格不入;她曾经出过车祸,大哥及婆婆也都死于车祸;如今又觉得必须与小叔争夺老公。
这一切都令她觉得做人实在太辛苦了。
她想知道这些人生现象的来龙去脉,了解一切事情的道理,重新致力于潜能的开发,所以要求我用催眠的方法试试看。
母女情淡薄她看到自己和一个年纪较长的男孩在溪边戏水,那个人是她的哥哥,仔细一看,似乎和今世的丈夫是同一个人,这时她八岁,他十三岁,时值夏天,两人一直玩到黄昏才回家。
她的母亲正是今世的婆婆,经常摆出一副峻刻的脸孔。
父亲是个农夫,也不怎么疼爱他们兄妹两人。
他们住的房子是用土块垒起来的,位于一条小路的终端。
她这一世过得马马虎虎,乏善可陈,只觉得父母不爱她,跟丈夫的感情也是平淡无奇,只有哥哥最了解她。
大约在她五十岁时,日本人来了,占领了台湾。
她一直活到九十多岁,于昭和二十六年过世。
她说她的名字叫萧何笑,哥哥叫黄一郎,她也不知道为何不同姓。
她的丈夫名叫温博文。
至于住在什么地方,却无法看清楚。
主人刁难下人
除了以上的前世,她还想看到更多有关今世婆婆的事情,于是她又回到更早一点的前世。
那时她是一名千金小姐,今世的婆婆则是一名女佣,专门负责打扫。
她很瞧不起佣人,经常刁难她,女佣人的出身似乎很不好,还碰到她这个脾气不好的大小姐,因而吃了不少苦头。
这一世她颇得父亲(今世的二哥)的疼爱,也很任性。
虽然嫁了个有钱人,物质生活很享受,精神上则因个性不合,过得不太如意。
恶管家谋害主人
再回溯到更早的一世时,婆媳两人真正的因缘便呼之欲出。
在那一世里,她和现在的婆婆都是男的。
她是一个有钱的员外,婆婆则是管家。
这个员外很信任管家,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管家,不料管家却见财起意,贪字摆中间,恶向胆边生,谋害员外并夺取家产。
因而启动两人几世来的恩恩怨怨,至今仍未停止。
冲越灵性的界限我在催眠之中问她,想不想结束这段恩怨?她回答说好。
我就问她如何才能把这段恩怨了结,她说只有原谅对方,用爱来化解。
我就问她,愿不愿意这样做?她面有难色。
于是我再问她,希望来生再与今世的婆婆冤冤相报下去吗?她答说不愿意。
我就说,如果答案是“不”的话,她只有趁这个时候去找到婆婆,当面把话说清楚,表示她愿意用爱去化解两人之间的恩怨。
尽管我曾经成功地做过无数次类似的新尝试,但我心中仍然没有多大的把握。
她就在催眠中利用特殊的意识能力,看到过世约一年的婆婆,大概过了三分钟后,她说事情已经解决了。
事后她说,当她立意去找她婆婆时,瞬息之间,便感到有一种能力浇灌下来,心中透澈灵明,等到她把事情办成功时,立刻觉得灵魂一下子轻盈了许多,突破多年修行时无法冲越的界限了。
她感觉到自己已进化到一个更高的境界了。
第三章.战胜恐惧
免于恐惧是现代人的基本人权之一,这虽是源自政治上的免于恐惧,但我觉得应该将它延伸到各个层面。
现代人由于各种外在与内在环境的交逼,不能真正地免除所有的恐惧。
换句话说,社会越进步,人们越是过着恐惧不安的日子。
精神科医生虽然没有能力改变政治、经济、法律等各种体制上所加诸于人们的恐惧;但却必须有担当地在知识的层面上,帮助人们战胜缘于精神、心灵、社会、及医学上所造成的恐惧症,从而引导人们发挥更大的能力去接受挑战。
一、恐惧前世因
吴媛是一位来自中南半岛五十多岁的华妇,平常看起来好好的,没有什么病痛,身体一向健康,在此地的华人社区里人缘甚佳。
可是她有一个毛病,就是不能独处,当她一个人独处时,就会变得极度恐慌,心跳加快,六神无主,成为十足的废人,直到看到熟人,她才恢复常态,变成思绪正常的人。
她就这样过着难以言喻的痛苦日子,没有对象可以倾吐。
来到美国后,因为语言上的隔阂,一走到街上来,更加深了这种恐惧感,天天有如进出炼狱般地生活着,若非身历其境的人,是很难体会个中滋味的。
心病须得心药医在精神医学上,这种症状叫做恐惧症,属于比较严重的精神疾病,目前医学上虽有几种稍具疗效的药物,不过犹如热天喝凉水,对于疾病本身并没有终结的效力,所以仍以心理治疗为主。
心理治疗往往旷时费力,必须清理掉所有致病的原因之后,症状才能痊愈。
一般患有这种疾病的人,每天生活在恐惧中,很难被导引入心平气凝的地步而找到生病的原因,且因很多病因对当事人而言,感到恐怖异常,早已被潜意识压抑得死死的,很难再记忆起来。
这位病人对我的治疗理念,起初并不认同,认为病就是病,有病就得用药医,哪有什么用谈话治病的,实在不可思议。
这种现象在台湾尤其普遍,所有的病因不外乎是所谓自律神经失调,若要深入探究病人内心的压力与创伤时,可能得到的反应却是病人的不耐烦,他们会说:“医生,请开跟上次一样的药给我就好了,你问这么多问题干什么?”这一类的病人,往往在心不甘、情不愿的情况下被送到精神科医生面前时,已是历尽沧桑,跑遍各大医院的名医门诊,经历了各种诊断与检验手续,其中不外乎抽血、心电图、脑电图、胃镜、超声波、电脑扫描、核磁扫描等等,检查结果都是正常的;甚至于连肚子都开过刀了,所有的内脏都被翻开来检查了,还是找不到毛病。
这种浪费医疗资源的情形,不论是在美国或台湾,时常都可以看到,不但当医生的很辛苦,病人也筋疲力竭,结果仍回到原地,白忙一场。
每当这些病人终于被送到精神科医生面前,总会被详细地询问一番,然后进入药物与心理治疗的过程,同时接受治标与治本的医疗。
我在美国开诊所时,就是这样诊治吴媛的,我发现当今有许多药物,包括各类新旧抗忧虑药物,以及减少紧张、镇定精神的药物,刚开始使用时,对她都满有效的,但不出三个月,就失去效用。
经过一、两年之后,再也没有什么药物可用了。
精神治疗穷查病因自从她同意我的治疗理念之后,我将她的病历查了又查,试着用精神分析的原理,寻找她生病的原因。
正如其他罹患恐惧症的病人一样,她对过去的事情印象相当模糊,若用正规的问诊,只能让她回溯到七、八岁的往事,她说大约在九岁时,曾因自己一个人在小溪玩水,被暴洪冲走,差点淹死而惊吓不已,至于求学阶段的经历,看来跟她的病没有多大关联。
我试着再往更早期的经历查阅,也很难再得到更进一步的资料了。
在她三十多岁时,中南半岛沦陷,身为法官的丈夫被棉共抓去,用铁链从手心穿过,跟其他曾在前政府为官的人串在一起,慢慢凌迟至死,她的母亲也因受不了痛苦而过世,此后她便逐渐产生恐惧的症状。
她独自带着三个小孩逃亡的过程,跟其他的中南半岛难民的经历一样,都是可歌可泣,非常悲壮伟大的,她曾遭遇人类对灾难与痛苦所能忍受的极限,却仍然存活了下来。
当时的高棉像人间地狱一般,没有亲历其境的人,是很难想像那种惨绝人寰的境地的:哀鸿遍野,骷髅如山,腐尸满城,鬼哭神嚎,景象凄凉!她就这样带着三个小孩,试图穿越这个恐怖的人间地狱,逃到临近的泰国,他们餐风宿露,昼伏夜行,几度越过尸堆,终于接近边界了,却被一小队棉共抓到,吓得她手脚直颤,心想这下是死定了。
棉共要她读一些文件,她却假装不认字,逃过被屠杀的命运。
棉共对知识分子的铲除,是毫不留情的。
他们被迫跟着这一小队棉共转移各地,一个多星期下来,战战兢兢,倒也有惊无险。
有一天早上醒来,大伙人发现那些共党士兵都跑得精光,看不见一个人影,原来是越共打过来了。
他们趁隙得以逃出魔掌,进入泰国,辗转到达美国。
如泣如诉地谈完这些往事,她的心境是宽敞多了,绷紧的情绪也纾解了不少,但是恐惧的症状依然不见改善。
催眠找病因于是我就向她解释催眠的内涵,她也接受了,而她较难集中注意力,必须用更长的时间才能进入状况。
这是大约在她三岁半时发生的事情,当时因为战乱之故(二次大战时期,日军攻打中南半岛),她的父母带着一家大小和许多人躲到山区里,由于食物短缺,她每天哭闹着要吃东西,惹得父母心烦,经常挨父母责罚,那一段时间,持续约半年之久。
在催眠中我反复追问她,终于让她记起了一件影响至深的创痛。
在山区的日子里,有一天,不晓得为什么,她父母必须把她交给一个朋友看管,那个叔叔竟在她上完厕所之后,设一个说词,要她把裤子脱下,躺在床上,然后用手非礼了她,当时她感到既羞又恐惧,不知该怎么办才好,直到她父母回来了还是哭个不停,父母问她,她不敢说出来,继续不断地哭,惹得父母亲更烦,责打了她一顿,让她心里更加害怕。
消除恐惧我起初深具信心跟病人讨论了这件事情,并且安慰她说,经过这个重大的记忆之后,她的病就会好了,在催眠之中,我也为她安置了很有效的暗示。
结果她的确是好多了,居然可以单独开车到她熟悉的超市去买菜,我也认为治疗已经成功了。
这种现象持续了半年,直到有一天,她在电视上看到美国洛杉矶遭人纵火焚烧、到处有人抢劫的消息,一夜之间,她过去所有的症状又一起复发了。
这下可把我搞糊涂了,也使我对自己在心理治疗上的理念产生了动摇,我心想,难怪祖师爷弗洛伊德不喜欢用催眠术来治疗病人,因为它的效果毕竟经不起考验。
当病人回来向我述说她的情况时,令我丧气不已,一直追问原因,怪罪她不该再发病。
没想到反倒是她比较看得开,她说:“请你把我放进催眠中,再查查看好吗?我相信一定还有许多问题,是我们尚未查到的。”
再入催眠,找出前世因跟她约好另一段时间之后,我又带她进入催眠之乡,直截了当地要她记起那些以前没说出的所有重大事情。
她很快地有了反应,她说:“我看见一片绿油油的稻田,我很沉闷地踽踽独行。”
“你要去哪里?”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“这是几岁时候的事?”“十六岁……等一等,这不是在今生发生的,我穿的衣服是比较古老的。”
“你能不能看到你穿什么鞋子?”“布鞋,这不是现代的。”
进入催眠中的人往往会串联起前世与今生的记忆,亦即同时存在于这两个世界。
为什么会这样?必须用量子论才可以解释。
每一个人氢分子里的两个电子,将在同一个时间里存在于氢分子范围内的每一部分空间之中。
同理可知,我们的精神体,依类似的道理,照样可以同时到达属于生命范围内的所有的时间和空间之中。
在这种催眠状态中,有一些背景资料是需要澄清的,所以我又问她:“既然不是现代,那么究竟是哪一个时代呢?还有,这是在中国吗?”她答道:“大约两百年前,好像不是在中国。”
“你能确定吗?”“我想,我是在越南或柬埔寨。”
“我想知道,你为什么独自在田野里走路呢?对了,你是男的还是女的?”“我是女的,长得很好看,村里有一名无赖想要娶我,我父母也被迫答应了,我该怎么办?
我想逃跑,可是又不知往哪里去才好。”
她继续往山上逃,在山区里躲了一个昼夜,后来肚子饿了,外出觅食,才被人发现而穷追不舍,一直追到一个山崖。
那些恶人围上来了,拉拉扯扯间,她奋力往崖下跳,成功地逃离了那些人的掌握,却摔落而死了。
然后,她看到自己已在山上及空中飘来飘去,还看到自己的身体在山崖下,也可以感觉到脖子断了,很痛!就跟她今生感到的颈部疼痛是一样的。
她说她在山上飘了好几天,后来被一个穿白衣服的人来把她接走了。
就在催眠状态当中,我把她带到超意识的世界里,然后问她:“你从这个生命的过程里学到了什么?”她说:“我跳下山崖而死的结局并非上策,我应该暂时回去,找机会用其他的方法来反抗,或是计划得更完善之后,再重新进行一次成功的逃跑。
生命太可贵了,年纪轻轻就这样死去,毕竟是不值得的。”
我想,这是她潜意识中相当有智慧的几句话了,可以供那些处在危困之境,想以自杀结束自己生命的人做参考。
故事还没有完,我想继续试验她的超意识的能力,于是问她道:“这就是你生病的原因了吗?是否还有与今生的病症有关的其他经历?”她回答说:“有!”于是我要她把那个经历找出来,她很快就找到了,而且叙述道:“我在半夜被人从叫嚷声中吵醒,有人在喊:‘火!火!失火了!’我睁开眼睛一看,不得了,房子前后院都起火了。
我赶快跑到外面一看,原来整条街都在大火当中,是有人纵火了。”
我问道:“是谁纵的火?”“不知道,早几天就听说盗匪要打过来了。”
“你们为什么不走呢?”“走到哪里去呢?到处都是流寇、盗贼,何况皇帝的军队并不见得好,听说李大王比官兵更好,还会给老百姓饭吃呢!”她说她住的地方叫小沟集,离京城十五里,曾有官兵驻扎在附近,可是官兵撤走以前把村庄烧了,劝老百姓迁往京城,但是大家总觉得皇帝及这些官兵都坏透了,既然民不聊生,盗贼来了也许会改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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