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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唯识三十论》讲记·之六

济群法师 

第三节 第二能变--末那识

  第二能变为思量能变,这是末那识的特征,即恒审思量。末那识为八识中的第七识,和第八识一样,同属于潜意识的范畴,非意识所能了知。
  世间哲学只讲到前六识,在部派佛教中,虽已出现了关于第八识的思想,但并未明确说明。既然唯识宗率先提出了第七识和第八识的概念,势必要对此进行论证。所以,关于阿赖耶识的成立,从《瑜伽师地论》、《摄大乘论》,到《成唯识论》,都展开了相关论证。
  《成唯识论》是以五教十证来成立阿赖耶识。在佛法中,要论证某种思想,往往是通过教证和理证两方面进行。所谓教证,也就是依圣教量,即佛陀演说的经教。所谓理证,就是通过理论和逻辑进行论证。
  第七识的提出,同样需要经过教证和理证方能成立。如果说第八识的提出主要是为了建立生命的主体,那么,第七识的提出则是为了建立凡夫的身份。凡夫和圣贤的根本区别何在?为什么我们不能成为圣贤?究其根源,就在于末那识。末那识无始以来都处于我执状态,一方面执我为中心,一方面处处着相。这一心理渊源,使有情始终处于凡夫状态而无法解脱。
  关于第七识的成立,也有二教六证。其中第一种是不共无明,需要有一种相应的识为依止;第四种二定差别,即无想定和灭尽定的差别;还有无想有染证,都说明无想定中因为末那识的染污心、心所还在活动,所以注定了无想定还是属于凡夫位,无想定与灭尽定不同。以此证明第七末那识的存在。
  关于末那识的内容,《成唯识论》主要是从八段十门展开说明:


一、举体出名门

  第一门为举体出名门。所谓举体,就是举出思量能变的体和名称,在《唯识三十论》中的颂文是:
  “次第二能变 是识名末那”

  “次”是相对于初而言,初能变为“初阿赖耶识”,第二能变即为“次”。“是识名末那”告诉我们,次能变的的名为“末那”。末那为梵语,为思量义,思为思考,量为分别和衡量。
  事实上,任何一种精神活动都具有思量的内涵,为什么唯独将第七识名之为思量?因为只有第七识的思量才具备恒和审的特点,恒为稳定相续,审为思量分别。第八识的特点是恒而非审,思量的作用非常微细;前六识的特点是审而非恒,思量活动虽然强烈,却是时有间断。唯有第七末那识,既像第八识一样相续不断,又像前六识一样具有推理和分别的作用,只不过它的推理和分别都是错误的。从三量的角度来说,第七识是属于非量。量就是判断,正确的推理为比量,错误的推理为非量。正因为第七识具备恒而又审的特点,因此在心、意、识之间,独名为“意”。
  既名之为“意”,又作为识而存在,为什么不叫意识呢?主要是为了简别与第六意识的不同,否则都名为意识,岂非混淆不清?此外,末那又是第六意识生起的所依。前五识的生起都有各自的俱有依,如眼识以眼根为俱有依。而第六意识以末那识为俱有依,从这意义上来看,末那的侧重点在于意根,所以独得意名。

二、末那的所依

  任何识的生起都有各自所依赖的缘,但在讲到第八识时却没有所依,因为第八识的特点是被别人依赖。虽然它也需要仗缘而生,如种子由前七识的现行熏习而成,彼此有相互依赖的关系。但第八识的特点是作为宇宙人生展开的根本依止,所以,第八识的主要特点不是在于依赖别人,而在于被别人所依赖。
  关于第七识的所依门,在《唯识三十论》中的颂文为:

  “依彼转”


  “彼”是指第八阿赖耶识,“转”则是生起和相续。也就是说,第七末那识依第八阿赖耶识为生起的根本,这在十大论师中也有不同的说法,此为护法论师的观点。护法论师认为,末那识主要依第八识的现行识和种子,即现行赖耶和种子赖耶。
  首先说种子赖耶,从唯识宗的角度来说,种子赖耶不仅是第七识生起的因缘依,也是一切法生起的因缘依。种子又有等流种子和异熟种子之分,前者又名名言种子,后者又名业种子。其中,等流种子是八识三性诸法生起的亲因缘,而异熟种子则是八识三性诸法生起的增上缘。从哲学意义上来说,等流种子相当于质料因,而业种子相当于动力因。那么,唯识宗和其他宗派的因缘依又有什么不同呢?其他宗派没有讲到种子,只是讲缘起法。所以,种子的概念是唯识宗特有的。
  其次是现行赖耶,这是末那识生起的俱有依。所谓俱有,就是同时存在的重要依止。如前五识是以五根为俱有依,第六识是以末那为俱有依,而第七识则以第八识的现行赖耶为俱有依。
  除此之外,心法的生起还要有开导依。心法具有念念生灭的特点,而在种子的延续过程中,前念就是后念的开导依。前面的念头过去,后面的念头才能接着生起,就像我们走路要一步一步地走,说话要一句一句地说。从四缘生诸法的角度来说,因缘虽是必不可少的,但还需有作为增上缘的俱有依和作为等无间缘的开导依。


三、末那的所缘

  在心法生起所需的四缘中,前面已经说了三种,接着要说的是所缘,即心法生起所缘的境界。佛法所说的所缘,包含疏所缘缘和亲所缘缘。前六识在认识境界时,眼识所缘的是眼识所变现的境界,耳识所缘的是耳识所变现的境界,这一特点在前面已作过介绍,即“以自所变为自所缘”。
  这就涉及到一个问题:如果说我们所认识的都是自己变现的境界,那我的所缘和你们的所缘有什么关系呢?关系就在于,我的境界是你们的疏所缘缘,同时你们的境界也是我的疏所缘缘。虽然你们的境界会对我有所影响,这种影响是外在的。我所缘的并不是你们的境界,而是我自己变现的境界,是根据自己的情绪和经验在心中形成的境界。所以说,我们认识的境界互为疏所缘缘,会成为彼此认识世界时的增上缘。但你们并不能直接认识我的境界,我也不能直接认识你们的境界。我们同在一个环境中,彼此认识的还是各自的境界,尽管这种境界是相关的。就像房间里有几十盏灯,虽然每盏灯的光明都是独立的,都会布满整个房间,但灯和灯之间还是会互相影响。所以我们对世界的认识存在疏所缘缘和亲所缘缘,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同样存在疏所缘缘和亲所缘缘
  关于第七识的所缘,在《唯识三十论》的颂文中为:

  “缘彼”


  “缘彼”与“依彼转”之“彼”同为第八识。也就是说,第七识所缘的对象为第八识。第七识在缘第八识时,同样存在疏所缘缘和亲所缘缘。第七识所缘的主要是第八识的见分,也就是我们认为的作为生命主体的部分。从客观上说,见分具有相似相续的特点,由种子的相续导致见分的相续。但凡夫的认识非常粗糙,尤其是第七识,在众多烦恼的相应下,没有能力正确认识第八识。第八识的见分虽念念生灭,但第七识还是将它当作独存的实体,赋予其恒常不变的内涵。这和第八识本身虽有相关之处,却又不尽相同。这也就是疏所缘缘和亲所缘缘的区别,疏所缘缘是客观的,而亲所缘缘是第七识赋予它的。正因为第七末那识缘第八阿赖耶识的见分为我,才成为我执的根源,成为有情生命流转的根源。所以说,众生处处以自我为中心,只是因为对生命自身的错误判断所致
  对于这一问题,其他论师也有不同的观点。难陀论师认为,第七识缘心王也缘心所,并由缘心王而执我,缘心所而执我所;火辩论师认为,第七识既缘第八识的见分,也缘第八识的相分,由缘第八识的见分而执我,缘第八识的相分而执我所;而安慧等论师,认为第七识是执第八识的现行为我,执第八识的种子为我所。但从护法论师的观点来说,这些说法都是有问题的,都不符合第七识执我的认识习惯。


四、末那的行相

  体性行相门包含体性门和行相门两门。在《唯识三十论》中的颂文为:

  “思量为性相”
 

  性就是体性,指自体;相就是行相,指作用。八识五十一心所都有见分、相分、自证分和证自证分。自证分和证自证分为每个识的自体,而见分和相分为每个识在自体上呈现出的作用。在我们的认识过程中,必然有能认识的觉知作用和所认识的境界。其中,能认识的作用为见分,所认识的境界为相分,而能认识和所认识皆依识的自证分产生
  第七识的见分和相分都具有思量的特点,而自证分却微细难知。我们平时能够感觉到的只是见分,所以,“思量为性相”更多是从第七识的作用来推知它的自体。正因为第七识以恒审思量为体性,因而得名“末那”。此处的“相”为行相而非相分,行相也就是对相分进行分别的能力,不是所分别的判断,因为相状本身不具备思量的能力。


五、末那的相应心所

  关于心所相应门,在《唯识三十论》中的颂文是:

  “四烦恼常俱,谓我疑我见,并我慢我爱,及余触等具”


  在第七识的活动过程中,有哪些心理活动和它相应呢?我们知道,第七识在凡夫位上为纯粹的染污识。不像前六识,既有善心所与其相应,也有烦恼心所与其相应。当意识与善心所相应时,就会产生道德的行为;当意识与烦恼心所相应时,就会导致罪恶的行径。而与第七识相应的,除了五遍行这些基本心理活动之外,皆是烦恼心所
  “四烦恼常俱”是说,第七识在活动过程中与四种烦恼恒常相应。末那识和阿赖耶识的共同特点为相续不断,自无始以来就不曾间断。无论是睡眠还是晕死,乃至进入无想定的状态,只要我们还是凡夫,还有一息尚存,就有第八识在执持色身,也有第七识在现起我执。所以这两个识,一方面注定了我们是有情,一方面注定了我们是凡夫。但第七识为染净依,在地前是杂染所依,在登地之后就是清净所依,当它转染成净时,我们也就由凡夫升华为圣贤了。

  四惑
  末那识最大的特点体现在执我,根源就在于有四种烦恼与其恒常相应。那么,究竟是哪四种烦恼与第七识生死相随呢?
  一、我痴:痴为无明,也就是缺乏智慧的认识,有相应无明和不共无明之分。相应无明是与六种根本烦恼相应的无明;而不共无明为第七识独有,包括独行不共和恒行不共。其中,独行不共又可分为两类,一为非主独行,与忿、嫉妒、猜疑等随烦恼相应;一为主独行,不与随烦恼相应。其中最重要的是恒行不共,既不与任何烦恼心所相应,也为其它诸识所无
  关于第七识的六理证中,首先就是不共无明证。《成唯识论》曰:“诸异生类,恒处长夜,无明所盲,昏醉缠心,曾无醒觉。”“诸异生类”是指见道以前的众生,由于尚未证得宇宙人生的普遍真理而局限于自己的经验,同时这种经验又是千差万别的,所以名为异生。“恒处长夜”也是因为没有见道,因为见道后才点亮了我们心中智慧的明灯,在此之前,我们对世界的认识都处于长久的黑暗中,是“人天长夜,宇宙湛黯”。“无明所盲”的无明就是不共无明,当我们的内心被无明遮蔽时,就象盲人般看不见世界真相。“昏醉缠心”是说众生处于无明大梦之中尚未醒觉,所以佛法将开悟和见道比作如梦初醒。正因为不共无明所致,所以前六识在作善时仍不能忘相。而在我执和著相的状态中,无论我们的所作所为是善是恶,皆是有漏之法
  那么不共无明又与何种识相应呢?第六意识有间断,无法与不共无明相应;而第八识是中性的,也无法作为染污识。所以说,唯有第七识才能与不共无明相应。如果不承认有第七识,不共无明也就失去了建立的基础。而不共无明在佛经中又经常出现,如《摄大乘论》所说的:“真义心当生,常能为障碍,俱行一切分,谓不共无明”。真义也就是看到真理的心,按照意识的活动特点,总是会有安静下来的时候,那么真义生起了吗?事实上,即使在一念不生之时,我们还是不能见到真理,就是因为第七末那识在障碍着,使凡夫和真理之间永远隔着一道坚实的墙。
  但第七识的活动并不在意识的范畴内,我们又如何着手清除它呢?这就要靠第六识的努力去改变它。然后再由第七识来影响第六识,直到开悟见道的那一天,将这层障碍彻底扫荡
  二、我见:凡夫总是带着强烈的我执去认识世界,并处处以自我为中心。我见又包括分别我见和俱生我见两类,分别是通过分别之后产生的我见,俱生则是本能和天性使然。分别我见主要是与前六识相应,由第六识在活动过程中产生;俱生我见则包括有间断及无间断之分,与第六识俱生的我见是有间断的,而与第七识相应的我见才具有恒常相续的特点。
  三、我慢:众生因为执我的缘故,总是觉得自己比他人更优越,从而产生我慢。慢就是令心高举,有七种类别:即慢、过慢、慢过慢、我慢、增上慢、下劣慢、邪慢。毫无理由地认定自己比他人优越,为慢;在与他人不相上下时仍感觉自己胜人一筹,为过慢;虽不如他人却盲目自大,为慢过慢;处处皆以自我为中心,为我慢;明知自己的学问道德不如他人,但对他人的成就也不以为然,不知随喜赞叹,为下劣慢;虽没有真正的学问德行,但为博取世间名利而通过种种手段沽名钓誉,为邪慢;修行人未证言证,为增上慢,这和大妄语还有所区别,因为大妄语是为获取名闻利养而欺骗他人,而增上慢是自以为是,以为自己已证得某个境界,是由无知而造成的。
  四、我爱:爱就是贪爱染著,不仅觉得有自我的存在,还认为自己出类拔萃,由此产生我爱和我贪。这一特点在很多人身上都存在,因为人的天性中多少有些自恋的成分。我们希求更好的生存条件,希望吃好、穿好、住好、希望青春美貌,希望健康长寿,这些都是和我爱有关。我爱也会影响到我们与他人的关系,如现实社会中的攀比之风,乃至知识分子中常见的文人相轻,也无非是由我爱所致。
  佛法中有六种根本烦恼,即贪、嗔、痴、慢、疑、恶见,其中恶见又可分为边见、邪见、见取见和戒禁取见,共十种。以上所说的我痴、我见、我慢、我爱就是与第七识相应的根本烦恼。除此以外,还有八种大随烦恼与第七识相应。这也就是《八识规矩颂》所说的:“四惑八大相应起,六转呼为染净依。”当第七识与四种根本烦恼和八种随烦恼相应时,六转识就将它作为染净所依。

  八大随烦恼
  八种大随烦恼分别为昏沉、掉举、不信、懈怠、放逸、忘念、散乱和不正知
  一、昏沉:《成唯识论》对此的定义为“令心于境,无堪任为性,能障轻安、毗钵舍那为业。”昏沉的现象在生活中时常都会发生,即使在我们用功修行或禅坐的时候,时间一久,昏沉也会乘虚而入,这时我们就没有能力去认识所缘的境界了。念佛的念着念着佛号也没了;观心的观着观着正念也丢了;数息的数着数着不知所云了。所以,昏沉会干扰轻安的生起,障碍毗钵舍那的观照之力
  二、掉举:与昏沉的特点相反,掉举就是使心高高举起,摇摆不定。《成唯识论》对此的定义为“令心于境,不寂静为性,能障奢摩他为业。”奢摩他为止,与观的不同在于,前者是“无分别一心为止”,后者是“有分别一心为观。”所以修止的特点是要不加分别,如果念佛就将心念了了分明地集中于佛号上,不必分别阿弥陀佛怎样,极乐世界怎样。否则心就会陷入掉举的状态,自然也就无法专注于佛号。
  三、不信:《成唯识论》对此的定义为“于实、于德、于能,不忍、不乐、不欲、心秽为性,能障净信,惰依为业。”“实”就是三宝的真实存在;“德”就是三宝的万德庄严;“能”就是三宝的殊胜能力。而不信就是对于三宝的种种功德不认同、不欢喜、不希求。之所以这样,根本原因在于心中充满了烦恼,又因无明障碍了清净的信仰。而带来的结果就是放逸懈怠,无法精进地修学佛法。
  四、懈怠:《成唯识论》对此的定义为“于善恶品,修断事中,懒惰为性,能障精进,增染为业。”佛法所说的精进和懈怠是有前提的,也就是在断恶修善过程中进行的努力,而不是为世俗功名所付出的劳动。在这样的前提下,努力了就是精进,反之就是懈怠。我们的心有截然相反的两种状态,就像电有正极和负极,物质有正物质和反物质,我们的心态也是如此。有精进就有懈怠,有正念就有妄念,有信仰就有无信,有慈悲就有嗔恨。一套是善法的系统,一套是染法的系统,修行就是让我们启动善法的那套系统。《菩萨本行经》中,将“懈怠”视为“众行之累”。如果一味懈怠,不仅会障碍精进,更会“增染为业”,不断增长我们生命中的贪、嗔、痴三业。
  五、放逸:《成唯识论》对此的定义为“于染净品,不能防修,纵荡为性;障不放逸,增恶损善所依为业。”对每个人来说,所面对的既有杂染心理,也有清净心理。而在修行过程中,对杂染的心所要善加防守,不使它们有可乘之机。持戒修定的意义也正在于此,如果我们放纵自己的烦恼,一方面会增长恶法,一方面又会损害善法。按戒律规定,沙弥或比丘尼要向上座请教诫,上座若不懂教理的话,只需告诉他们“不放逸”三个字即可。而在《阿含经》中,佛陀也时常告诫比丘们“不要放逸”。《遗教经》则更将放逸喻为“如狂象无钩,猿猴得树”,因而“勿令放逸入于五欲”。可见不放逸在修行中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,因为它正是增善损恶的基础。
  六、忘念:《成唯识论》对此的定义为“于诸所缘不能明记为性,能障正念,散乱所依为业。”修行需要时刻保有正念,如果观无常,无常见就是正念;如果观空,空见就是正念;如果念佛,佛号就是正念;如果修数息观,数息就是正念;如果修不净观,不净就是正念。要让心念保持清晰分明的境界,如果忘失正念,内心必然陷于散乱的状态。因为妄念和正念是对立的,当正念消失之时,就像守门员已经逃跑,妄想自然长驱直入。
  七、散乱:《成唯识论》对此的定义为“于诸所缘,令心流荡为性,能障正定,恶慧所依为业。”所谓散乱,就是心中遐想连篇,无有边际,自然无法专注一念,结果障碍了正定的生起。但仅仅有定是不够的,还要在正见的指导下如理思维。否则,以我们的杂染之心妄加分别,只可能是狂慧、恶慧而已。
  八、不正知:《成唯识论》对此的定义为“于所观境,谬解为性,能障正知,毁犯为业。”不正知就是错误的认识。正知在修行中非常重要,因为一切行为都是以认识为指导。如果认识发生错误,行为自然也就失去了依据和标准。
  这八种大随烦恼遍于染污心所,并与第七末那识相应
  “及余触等俱”所说的“余”,为我痴、我见、我慢、我爱四惑之余,包含五遍行心所及大随烦恼八种,另外还有别境中的慧心所。慧心所正是我见之体,所以要加入。所以护法论师认为,末那识的生起共有十八种心所与之相应,即五遍行、四惑、八大随烦恼及慧心所


六、末那的伦理属性

  第六为三性分别门。前面我们已经了解到,初能变为无覆无记所摄。那么,末那识的属性又是什么呢?《唯识三十论》中的颂文为:

  “有覆无记摄”


  我们的行为分善、恶、无记三类。所谓无记,就是那些无法判别善恶的行为,包括有覆无记和无覆无记两类。覆为障蔽之义,所谓有覆,就是与烦恼相应;所谓无覆,就是未与烦恼相应。
  第七识和第八识为潜意识,不会直接表现出善或不善的行为,同属于无记的范畴。但两者的不同在于,第八识作为生命的果报体,本身不具有任何倾向且不与烦恼相应,为无覆无记;而第七末那识虽微细难知,却与四大根本烦恼和八大随烦恼相应,为有覆无记。


七、末那在三界的活动情况

  第七为界系分别门,在《唯识三十论》中的颂文是:

  “随所生所系”


  有情在三界流转生死,直到解脱的那天才能“跳出三界外,不在五行中。”三界为欲界、色界、无色界,又可分为九地:我们所居住的世界位于欲界,是五趣杂居之地,此外还有色界的初禅、二禅、三禅、四禅,以及无色界的空无边处天、识无边处天、无所有处天、非非想处天。
  那么,第七识在三界九地的活动范围究竟有多大?“随所生所系”的“所生”,为阿赖耶识所生的地。“随”就是如影随形,因为第七末那识深深地爱着阿赖耶识,无论它生于何方都忠实地追随着。若阿赖耶识生于欲界,末那识也同样生于欲界;若阿赖耶识生于色界或无色界,末那识也同样生于色界或无色界。而“所系”则具有双重含义,末那识既有被动的一面,即系属于阿赖耶识;同时又有主动的一面,即束缚着阿赖耶识。就像俗话所说的夫唱妇随,无论丈夫走到那里,作为妻子的都伴随左右,一方面是为了陪伴,一方面是对他有所控制。可见,末那识与阿赖耶识的关系实在是非常密切。


八、末那的伏断位次

  第八门为起灭分位门,在《唯识三十论》的颂文是:

  “阿罗汉灭定,出世道无有”


  起灭分位门是说明末那识的伏断位次:在修行到达何种位次时,才能将染污的末那识伏断呢?伏断有暂灭和永灭之分,前者是暂时的灭除,让染污的末那识不再生起现行;而后者才是彻底的灭除。其中又包含三个位次:一是证得阿罗汉的果位;一是进入灭尽定的境界;一是抵达出世道的阶段。出世道即见道位,为十地中的初地,当修行进入这一位次时,末那识就得到了暂时伏灭。唯识宗有这样的一句话:“六七因中转,五八果上缘。”“六七”为第六识和第七识,“因中”为初地,也就是说,第六识和第七识在初地就开始发生转变;“五八”为前五识和第八识,它们是在八地以后的果地才开始转变。所以,第七识的转变是发生在因地:“疾起初心欢喜地,自身由自现缠眠。”初地又名欢喜地,此时无漏智得到开发,有漏的妄识开始转染成净。在灭尽定的状态下,第七识也不起现行了。但第七识的彻底伏断,小乘须在阿罗汉的位次,此时末那识才会永远改变并舍弃对阿赖耶识的执著。而从大乘的果位来说,必须到八地,也就是无相无功用地,无漏智才能在生命中产生相续不断的作用,有漏妄识不再生起现行。
  那么,第七识的永灭到底灭的是什么?是第七识的自体?还是染污的末那识?唯识宗也有不同的说法,即有体无和用无两种观点。安慧论师认为,永灭就是没有了末那识这回事;而护法论师则认为,末那识还是有的,只是其染污成分没有了,从此将以清净面目出现。

转自《圣水寺》  返回目

 
 

2002年12月第一版|无了居士}2014年5月第四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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