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牛津女子重走玄奘取经路:在枪支和佛像间


                《万里无云》

                 书云/著
            经济日报出版社2004年10月出版


   
  公元646年,唐代高僧玄奘根据自己的西游经历编就《大唐西域记》,明朝吴承恩据此写成《西游记》。至此,有关唐僧西游的故事便广泛流传。1000多年后的今天,一位中国女子重走玄奘之路,并将自己的经历写成《万里无云》。

  她决心沿着玄奘当年西行的足迹,体验他求法的艰辛和危险,重新认识佛教文化和玄奘生活的大唐盛世的辉煌。
 

                作者书云


  生于20世纪60年代。1982年考入北京大学英语系,后在牛津大学圣安东尼学院攻读近代史,毕业后在英国从事电视制作,主要有《半边天》、《百年叱咤风云录》及《1421:中国发现了世界?》等大型历史专题系列片。《万里无云》是她的第一本书。

  没有悟空护驾的女唐僧

  1999年初秋的一个傍晚,我坐上开往西安的列车。我意识到这将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一次旅行。车刚一开动,车厢里的乘客们就忙活起来了,坐在我对面的男人拎起了大塑料袋,把里面的东西往外掏,烧鸡、香肠、茶叶蛋、西红柿、苹果、香蕉,还有六听啤酒,摆在小桌上。另外几个人也拿出了准备好的食品,堆了满满的一桌。很快他们就混熟了,一边分享着,一边聊着,彼此打听和介绍各自的姓名、籍贯和职业,以及到西安去干什么。

  虽然聊天可使气氛变得轻松一些,人们之间也可更融洽,但这种聊天可不是瞎聊,对我来说,倒更像是盘问。在国外生活了十几年,那里的人很少探询别人的隐私,我和邻居们可以鸡犬相闻,老死不相往来。我已习惯了那种生活。

  为躲开询问,我拿出一本书,但这也没法挡驾。一个年轻女人独自旅行,足以引起别人的好奇。玄奘为了西行,也费尽心思,寻找同伴。但由于皇帝的禁令,僧人不敢抗命,只能孤身前往。我这次西行,也想找几个僧人结伴同行,因为对于路途中面临的一切,他们的反应、想法和决定,尤其是他们的智慧和虔诚,都有助于我对玄奘的理解,帮助我走近他的精神世界。另外,我刚接触佛教,有许多的不解、疑惑,甚至是偏见,我随时可向他们提出,他们将是我入门佛教的最好老师。

  我问过好几个僧人,他们听后都非常兴奋——到佛教圣地朝拜是每个佛教徒的梦想,而且佛经中说朝圣能帮助他们通往西方极乐世界,况且是沿着玄奘大师的足迹而去!遗憾的是,除非官方派遣,僧人不能随便出境。和玄奘当年一样,我也只能孤身西行了。

  我上下铺的几个旅客在搞清楚他们各自去西安的目的后,都冲我来了。他们问了我一连串的问题:是干什么的?要到哪儿去?为什么?当我告诉他们我想从西安开始,沿着玄奘当年西行求法的路再走一遍时,他们愣了一会儿,又一股脑儿地问开了。

  “你说的玄奘就是《西游记》里的唐僧吧?”

  “怎么?你是个佛教徒?”

  我刚想说话,坐在我旁边的乘客就把手放在我的额头上,我紧张起来。“我想试试你发烧了没。”他说。其他乘客大笑起来,我才反应过来他们是讥笑我。

  “你要真想旅行的话,去欧洲,去美国,或者去澳大利亚。干吗非去印度呢?那地方又脏又穷,有什么好的。”

  “看你的样子是个作家吧?是不是想写书啊?”

  没等我回答,他们七嘴八舌地开导了我半天。临睡前,我上铺的女乘客又伸下头对我说:“别去了,这一路多危险啊?选你还不如跟我们在西安好好玩几天!”

  我冲她点点头,微笑着,谢绝了她善意的邀请。

  躺在铺上,这些人的话,还有母亲的劝阻,使我一时难以入睡。我想到了朋友们此刻过着安逸的生活,而我却只身前往陌生甚至危险的地方,这样做虽谈不上惊天动地,但也有些冒险的事。我不禁为自己骄傲,但转念一想,前途莫测,又有恐惧感袭来。但我已踏上了西行之路,我将像玄奘一样,不到印度绝不回头。

  清晨我们到达西安的时候,我的旅伴们好像已接受了我要去印度这件事,或许他们是觉得我疯了。他们抢着帮我拿行李。我说我自己来。“你省点劲儿吧,你后面的路还长着哪!你这个女唐僧可没孙悟空护驾啊!”
......
这天是我西行路上最奇特的一天——上午是枪支和暴力传说,下午是在佛像中遐想,而晚上则在后殖民主义的一角度过。

  菩提树下的美国工程师

  在印度大菩提寺的后面就是菩提树,周围是一个大理石栏杆围住的花坛,也被称为“金刚宝座”。玄奘认为“所有佛教的理念都是从这里传播开来,发扬光大。”

  对虔诚的佛教徒来说,到菩提树下朝拜是他们一生中最神圣的时刻。我问新加坡朝圣团的一位妇女在菩提迦耶的感受。她虔诚地说:“如果你自己不知道,我也无法告诉你,任何语言都苍白无力。”几个印度人倒乐意回答:“他选的这个地方很适合郊游。”这不是我期望的答案。

  我注意到一位打坐的年轻人,他全身素白,长长的金发在头顶盘成卷。一个多小时后,他睁开眼睛,微笑着向菩提树鞠了一躬。我走上前去,对他说了我的想法。他很乐意,不过希望我不在意他先填饱肚子。“别忘了,佛陀是喝了一位姑娘送给他的粥之后才觉悟的。”他幽默地说。

  20分钟后他回来了。他叫安德鲁,是美国威斯康星州的系统工程师。这是他第8次来菩提迦耶了,他每年工作10个月,剩下的两个月到这里静修,为的是追求幸福。“追求幸福写在我们的宪法里。”他说着,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。“可我们幸福吗?我不觉得。我知道什么使我快乐——赛车、名牌服装等,可这种快乐并不能持久。我厌倦这种追求了,我们像上了发条的机器停不下来,幸福到底是什么?这就是我的困惑。佛陀曾身居王宫,但他最终在菩提树下找到了追求的东西。”

  佛陀在这里领悟到了什么?

   “我的理解是,无知是痛苦的根源。佛教里的无知不是说我们没知识,而是说我们不了解事物的真相。比如,我们都觉得自己重要,认为我的情感、利益高于一切,于是郁闷、愤怒,甚至誓死捍卫自己的利益。可‘我’到底是什么?真有永恒不变的我吗?从出生到死亡,我们的身体无时无刻不在变化,从这个意义说,没有永恒的我。可我们却执著于这个‘我’。结果是什么?是烦恼。”

  “如我们把自己和别人等同对待,也就是佛教中的‘无分别’,我们就无烦恼了。这些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。通向觉悟的路很漫长,充满矛盾和痛苦,没人能替我们走。佛教知识,还有高僧大德的指点,只给我们指明方向。最终,只有我们身体力行,用心去发现和体验自由的快乐,才能获得觉悟。”


  他的话虽不能使我顿开茅塞,但确实解答了很多疑惑,使我对佛教有了新认识。这种佛教和我姥姥信奉的佛教不同。在姥姥心中,佛和菩萨主宰一切。她相信如果她按佛经上说的做,其余都不用操心。她深信观音菩萨能满足她所有的愿望。

  安德鲁点着头。“这也是对佛经的一种解释吧,”他说,“我想,这样做是想吸引更多的人信佛。一旦入门他们认识到佛法的益处就不再需要鞭策了。”
  (信报记者赵明宇整理)

摘自2004年11月07日《新浪网》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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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2年12月第一版|无了居士}2014年5月第四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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